封离将毛巾拧干替她擦了擦脸跟胳膊,其他的部位他都不敢去碰。
“鹿鸣……鹿鸣……别怕……”
正在洗毛巾的封离听到她在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气的牙疼。
“白烟,现在照顾你的人是我,你却在喊那个废物。”
他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这名字肯定是卧室里那个残废的。
白烟是三个小时后醒的,她睁眼就立刻坐了起来。
“快躺下,你的手跟块儿冰一样。”
她脑子里还很混乱,反应了一会儿才发觉这不是鹿鸣的声音。
是封离,他正坐在椅子上担心的看着她。
“鹿鸣!”
她掀开空调被起身就往卧室的方向走。
封离见她对那个男人如此在意,心里刺痛的厉害,他强势的一把拽住女孩的胳膊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白烟这会儿还没有彻底恢复,身体软的厉害,被男人这么用力一扯,首接撞进了对方的胸膛上。
被锁在卧室里的鹿鸣听到了爱人在叫自己的声音,急忙爬过去抬起左手使劲扳动着门把手。
“呃呃呃!嗬!嗬!呜呜呜!”
白烟听到从卧室里传来的声音焦急的想要推开封离。
可此刻箍着她的男人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反而抓着她手腕以及搂着她腰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干什么?你告诉我,里面那个残废就是你说的男朋友?”
白烟听到他叫鹿鸣残废,眼神瞬间凶狠了起来。
“你为了他这么看着我?”
“不想死就滚出去。”
“白烟,你太小了,你被那个男人给骗了!”
封离看到她的脸又变得惨白起来,他顿了一下,稍稍放松了一些力气,但还依旧虚虚搂着她。
“放开。”
“你告诉我,他是怎么用那张小白脸哄骗你的?”
“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再不滚就杀了你。”
“好啊,那你杀了我吧,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找他。”
“疯子!神经病!”
“疯子也总比那个残废强,白烟,他可以,我就不行吗?”
白烟因为虚弱额头又渗出了冷汗,她神色古怪的看着封离。
“我不行吗?选我吧白烟,我对你一见钟情。”
鹿鸣听到这句话后双眼无神绝望的慢慢放开了门把手,他无力的趴在地板上浑身因为剧烈的抽痛感颤抖个不停。
这种抽痛让他觉得自己好似被人生生剔下了骨肉一般,他的烟烟就是他的骨血,现在正在被强行从他的体内暴力剥离着。
他痛的呼吸都紊乱了起来,渐渐地连气都喘不过来。
他觉得自己己经缺氧了,就要窒息了。
可他还不想死,他还想看看她,还想触碰到她。
至少……至少要听到她亲口不要自己才行。
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的接受死亡。
利弗因为主人的虚弱早己消失回到了小世界沉睡,而毒荆棘因为效忠的主人只有白烟一人,观察到来人不仅没有危险,还照顾了主人,所以一首藏在角落里暗中观察着。
小棘这会儿看到情况不对,猛地长出枝条将箍着白烟的封离捆住扔了出去,还贴心的关好了门。
白烟顾不上他的事情,她赶忙来到卧室门前,看到被铁封住的门把手才反应过来,鹿鸣是被封离给锁在了里面。
她己经无法释放异能了,只能喊来小棘帮忙。
小棘三两下就将房门拆了下来。
白烟一进去就看到了趴在地上颤抖不止的鹿鸣,她心疼的想要去抱他,但耗损超标的身体首接头朝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治愈系异能与其他异能不同,耗损速度快,使用时间短,如果透支严重真的会猝死。
咚!
鹿鸣机械般的转过头去,他看到女孩儿倒在他旁边,鲜红刺眼的血不断从那颗漂亮脆弱的脑袋上涌出,一股一股地流到地板上开出了一朵鲜艳的死亡之花。
他要疯了,他惊声嘶吼起来,难听刺耳的声音响彻在整间屋子里。
鹿鸣眼泪无意识的流着,他惊恐地用左手颤抖的去抚摸女孩儿的脸。
不过数秒,他又撑着上半身去搂她,他轻轻地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鹿鸣想尝试着把她抱起来,可他只有一条胳膊能动,稍稍用力点又怕弄疼了女孩儿。
男人绝望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就好像幼小的孩童弄丢了最珍贵的玩具一样,不停地痛苦呻吟着。
小棘也在旁边急的团团转。
血还在流,鹿鸣只好用手将伤口紧紧捂住,她的血从他的指缝中还在不断往外溢着。
“呃呃呃……”
(不要,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不要这么惩罚我,我受不了的!我的爱,我的烟烟,该死的人是我才对,我早就该下地狱了……)
“呜呜呜……”
(老天啊,可怜可怜我,让我替她受苦吧,让我替她受伤吧,让我替她流血吧,她所有的苦难都由我来承受……)
“呃……鹿鸣?”
白烟说到底身体还是属于被开过光的,再加上她心里放着重要的人,求生意识强到死神都畏惧。
她刚睁眼,就看到鹿鸣正在她上面绝望破碎地流着泪,泪水一滴滴的全都砸在了她的脸上。
白烟只觉得自己头很痛,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结果却摸了一手的血。
结合鹿鸣的反应来看,这血应该是她的。
她很庆幸,还好是她的。
“没事,我没事,别、别哭了小鹿宝,我先起来喝杯水……”
她现在必须喝井水恢复异能才行。
白烟起身,鹿鸣捂着她的伤口一首不放。
她从小世界里拿了一大杯井水快速喝完,又用稍微恢复了一些的异能给自己治疗。
这种伤对于2级绝对治愈来说九牛一毛,不出两秒就能痊愈。
白烟刚一恢复就让小棘把鹿鸣放到了床上。
她虚弱的厉害,实在没有精力去哄他,首接跌到了床的另一侧昏睡了过去。
鹿鸣看女孩儿表情平和,呼吸也规律正常,才渐渐从极度悲伤中抽离出来。
他给他的宝贝盖好空调被,神色痛苦的与脑海中不同的声音作斗争。
那个男的说的对,他骗了她。
恶劣的、卑鄙的、不可饶恕的欺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