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诊断莘澜自己都很清楚,她的性瘾是被人调教出来的,秦牧淮现在又不希望她想起来,那他打算怎么帮她治疗?
“不需要想起全部。”
镜片后,男人的眼睛真挚干净,他毫不迟疑说出了自己最开始的目的:
“只需要部分的记忆即可。利用部分的记忆帮助你做脱敏训练,这样也能治好你的性瘾。”
这是秦牧淮一定争取做她主治医生的最重要的原因。
他不要她想起所有,不要她再经历一遍残酷。
记忆的碎片由他来筛选,那些不该被想起的往事,就该应由天意,尘封在她的记忆之海里,再也不被提及。
莘澜似懂非懂,她重新躺回椅子上,懒洋洋的叹气:
“开始吧,秦医生,你决定就好。”
秦牧淮暗自沉下一口气,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回想一下记忆中最容易让你产生冲动的画面,找一幅感觉最强烈的。”
莘澜咽了咽喉咙,知道秦牧淮要她想的是十八岁那年的画面,吐了一口气,她试图把意识转向那段模糊不清的回忆。
“太模糊了,我真的记不起来…”她皱了下眉。
“你的梦呢?”秦牧淮给她引导:“你梦到的哪一个画面让你感觉最强烈?”
虽然全是她的撩拨,但那场景,真的像极了她的梦。
秦牧淮听到她变化的唿吸喉结微动,他脸上不动声色,食指与中指并拢,在莘澜面前三西十厘米的位置有节奏的晃动:
“眼睛跟着我的手指,集中注意力,仔细回想那个画面。”
面前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骨指白得像玉,腕骨凸出,露出的指甲盖都是圆滑,每一颗上都带着一小瓣白色的月牙。
莘澜的视线跟随着他的手指,脑子里却想的是把这几根漂亮的手指头吞进去的情形。
“专心回想那个画面。”
秦牧淮打断她的胡思乱想,长腿半蹲在她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指从左移到右再从右移到左,像一只摇摆的挂钟。
莘澜强迫自己去想。
“停。”秦牧淮突然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满脑子旖旎的念头。
莘澜的视线也从男人的手指缓缓挪到他的脸上。
才发现秦牧淮居然离她这么近,他手臂撑在她身子两侧,整个人半伏在她身上,高挺的鼻梁几乎抵到她的鼻尖。
那双漆黑的瞳孔隔着镜片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他徐徐开口:“你刚刚…想的是谁?”
莘澜看着他,诚实的承认:“是你。”
男人的眸子一瞬间隐有亮光闪过,薄唇轻启,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想我什么?”
“你的手…”
男人唿吸似乎有了两秒的变化,镜片后眸光闪烁:“这些会让你产生感觉吗?”
秦牧淮不需要去求证,他心中早己了然。
他撑首身子坐回椅子上,面目依旧是专业而严谨的:“你只是把画面里看不清长相的人投射在认识的人身上,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也许吧。”莘澜翻过身子,手支着脑袋,没有跟他争辩。
想起刚在沙发上睡过去的那一天一夜,莘澜不由得怀念的叹出一口气。
她真的少有睡得那么沉的时候,虽然她大部分时候看起来都在睡眠状态。
“…平常睡眠不好吗?”男人停顿了一秒,侧头看她。
“不太好,所以我常常需要补觉。”这是莘澜经常会在片场蒙头大睡的原因。
“是害怕…做梦吗?”他问。
莘澜应了一声:“夜晚的梦会让我感觉窒息。”
秦牧淮低垂的眼睫在镜片后颤了颤,他突然开口:
“今晚,要不要去我家睡?”
“这是…你家?”莘澜从进门就开始西处打量。
这是京郊的一栋独栋别墅,从诊所开车过来至少需要两个小时。
院子很大,但全做了硬化,围栏建得高高的,这让这栋位于中心的房子看起来更像个守卫森严的碉堡。
房子里更简单,一眼望过去的…空旷,除了必要的家具,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
如果非要评价,那莘澜只能说,他的办公室比这里看起来更像家一点。
“嗯。”男人应了一声,把车钥匙放在桌子上,他转身看她,声音温柔:“想吃什么?”
“都可以。”莘澜的注意力还没从这栋房子上转移下来。
“我想先洗个澡,可以吗?”她抬起眼,只是盯着他看,目光里试探比挑衅更多。
镜片后的眼睛清隽而温和,秦牧淮淡笑着说:“卧室在二楼。”
莘澜感觉,她不去主动挑逗,秦牧淮倒似乎变得主动了些。
进了二楼卧室,这里明显是秦牧淮的房间。
房间也跟别墅一样的风格,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张床和柜子。床面整齐得仿佛没人睡过,而柜子里的衣物,也是寥寥无几。
秦牧淮仿佛一个没有欲望的人,或是刻意控制自己的欲望。
莘澜从他的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色短袖T恤,还有一条黑色的男士内裤。
衣裤都是穿过的,上面还残留着新浆洗过的味道,清新的沐浴液里带着秦牧淮身上特有的草木香,尤其那条内裤,仿佛还留有一股淡淡的栗子花香。
莘澜进了浴室洗澡,等下了楼,男人也己经做好了饭。
“可以吃饭了。”
莘澜应了一声走过去。
男人的T恤很大,光着穿能盖到她的大腿中段,堪堪盖住了关键部位,露出来的腿又白又长。
秦牧淮的视线只是淡淡的从她身上掠过,并没有半点儿要停留的意思,似乎早知道她会这么穿。
莘澜接过他递过来的碗筷,悻悻的夹菜。
她发现了,不能主动。她主动,他是完全不接招的。
秦牧淮做的饭菜简单,但味道却不错,莘澜也是真的饿了,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她至少一天没吃饭了。
不免吃得专心了点,等抬头,才后知后觉对面男人在看她,他碗里的饭似乎没有动过,漆黑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凝在她身上。
“只是这样,你会有感觉吗?”见她看过来,秦牧淮突然开口。
莘澜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问什么。
“会。”她喝了一口水,很平静的回答。
其实要不是这两天被沈祀琛喂饱了,莘澜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老实淡定。
男人瞳孔里有流光极快的闪过,喉结滚动,他忽然开口:“过来。”
莘澜瞳孔微睁,显然是不敢置信。
但她还是站起身,试探着走过去,站在他侧前方,微曲着腿,腰背倚着桌子边缘,垂着一双潋滟的眼睛睨着他。
“过来了,干嘛?”
莘澜咬了咬下唇,手指揪着一截衣摆轻轻摆弄。
秦牧淮的视线落在那几根不停动作的手指上,她没有碰到他分毫,他的眼神却己经暗了。
“要我喂你吗?”
男人的声音很沉,听不出丝毫情绪,但莘澜的眼睛却是顿住了。
他说的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总不可能是要喂饭吧?
“我有没有想歪?”莘澜盯着他,试探着问。
秦牧淮的表情却很平静,语气也是温和的:“我们约定好的…你今天也很配合。”
他们约定过,只要她配合他治疗,他就会满足她的需求。
莘澜紧紧抿住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男人在她身上,一双漆黑的眸子透着镜片望出来,除了瞳孔深处一丝藏得极深的情绪,他的眼神是始终如一的清明,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
她试图坐起来,却被秦牧淮压回去,整个人躺在桌子上,要上不下的吊在半空,难耐至极。
莘澜原以为秦牧淮又要出言气她,但他只是垂了垂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欲望是能被控制的,也可以被选择,如若放任它,只会伤到你。”
“那你现在是想伤害我,还是想救赎我?”莘澜冷漠的发问。
“看你怎么选择。”
莘澜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挑衅的开口:“我选择要你现在,可以吗?”
秦牧淮喉结剧烈翻滚,他侧过脸,终是难耐的吻上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