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晚晴发疯般的嚎叫。
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加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
屏幕瞬间爆裂,零件西散飞溅。
“废物!都是废物!!”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苏晚晴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崩溃和恨意在她扭曲的脸上交织,“傅沉舟!顾明月!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如同疯魔般在公寓里横冲首撞,将能看到的一切东西都狠狠砸碎。
“我不会输!我不会就这么输的!”她冲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远处傅氏医院的方向,
眼神怨毒得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傅沉舟!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毁了你最珍视的东西!顾明月……你等着!就算我下地狱,也要拉着你一起!”
苏晚晴猛地拉开窗户,刺骨的寒风灌入,吹得她长发狂舞,状若疯癫。
她对着虚空,发出了最恶毒的诅咒。
————
傅氏私立医院。
VIP病房内。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洁净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傅沉舟半靠在病床上,脸色比昨日好了些。
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固定着防止活动牵拉伤口。
他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
顾明月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补药粥。
她小心翼翼地用瓷勺舀起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凉,然后送到傅沉舟嘴边。
“再喝一点吧,陈妈熬了很久。”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浓浓的担忧和化不开的心疼。
傅沉舟睁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担忧的小脸上。
他没有拒绝,顺从地张开嘴,喝下了那勺温热的粥。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透露出重伤后的虚弱。
这种罕见的、需要依赖他人的脆弱感,让顾明月的心揪得更紧。
傅沉舟接二连三因她受伤。
一碗粥喂了大半,傅沉舟微微摇头:“够了。”
顾明月放下碗,拿起温热的湿毛巾,轻柔地为他擦拭嘴角。
看着顾明月近在咫尺写满担忧的眉眼,傅沉舟心中那片被暴戾和怒火充斥的角落,悄然涌上一丝暖流。
“苏家的事……你都知道了?”顾明月轻声问。
即使被严密保护,病房里的电视新闻和保镖偶尔的汇报,也让她大致了解了外面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傅沉舟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冰冷,“他们咎由自取。”
语气平淡,却带着决定他人生死的绝对力量。
顾明月看着他手臂上的绷带,想到苏晚晴的疯狂,心底涌起一阵寒意。
“她……会不会……”
“她没机会了。”傅沉舟打断她,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底下。”
他伸出还能动的右手,轻轻覆上顾明月放在床边的手背,掌心带着灼热的温度,“别担心。她伤不了你。”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驱散了她心底的一丝寒意。
顾明月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力地点点头:“嗯。”
她相信他。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傅母沈清秋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管家陈妈,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食盒。
“妈。”傅沉舟和顾明月同时唤道。
傅母点点头,目光复杂地落在傅沉舟缠着绷带的手臂上,眼圈瞬间红了:“沉舟……你怎么样?还疼不疼?”
她快步走到床边,心疼地看着儿子。
“没事了,妈。”傅沉舟安抚道。
傅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疼,转向顾明月。
眼神带着歉意和一丝后怕:“明月,让你受惊了。这次的事情……是妈识人不清,差点害了你和沉舟!”
她说着,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用证物袋封着的屏幕碎裂的黑色加密手机,重重地拍在床头柜上。
“这是今天早上,保镖在搜查苏晚晴那疯女人的公寓时,从她卧室的暗格里找到的!”傅母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里面只有一个加密号码,技术部的人正在全力破解,但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联系那个杀手的工具。这个毒妇!我们傅家待苏家不薄,她竟然……竟然敢买凶杀人!对象还是你!”
顾明月看着那部碎裂的加密手机,想到昨晚那惊心动魄的刺杀,脸色微微发白。
证据确凿,苏晚晴的疯狂超出了她的想象。
傅沉舟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阴鸷,如同盯着猎物的毒蛇。
傅母看着儿子的眼神,心知他绝不会放过苏晚晴。
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决绝:“沉舟,你想怎么做,妈都不拦你。苏家……是自作孽!至于苏晚晴……”
傅母的眼神变得冰冷,“交给法律吧。买凶杀人,足够她在牢里待一辈子!傅家,从此和苏家恩断义绝!我会亲自登报声明!”
这是傅母作为傅家女主人的最终表态,彻底斩断了与苏家的所有情分。
傅沉舟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交给法律?太便宜她了。
他要的,远不止如此。
不过现在,他需要先养好伤。
傅母又叮嘱了几句,留下陈妈照顾,便带着满心的愤怒和失望离开了。
病房内再次安静下来。
顾明月重新拿起温热的毛巾,想为傅沉舟擦擦脸。
她靠近他,动作轻柔。
傅沉舟闭着眼睛,似乎陷入了浅眠,呼吸均匀。
就在毛巾即将触碰到傅沉舟脸颊的瞬间,顾明月的视线无意间掠过他左臂。
绷带边缘露出一小片因毒素影响而呈现诡异青紫色的皮肤。
那片青紫色有点像某种古老图腾般的纹路……
顾明月的动作猛地顿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和难以抑制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席卷了她。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了?”傅沉舟察觉到她的异样,睁开眼看向她。
“没……没什么!”顾明月猛地回过神,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可能是有点累了。”她慌忙低下头,继续为他擦拭的动作,但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翻涌起一些极其破碎、模糊的画面:
冰冷的金属台,刺眼的白光……诡异的青紫色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