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路旁,明月拉开车门坐进副驾。
车身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她侧过身,目光细细描摹着驾驶座上男人的轮廓,声音里含着化不开的关切:“顾峰,开了两小时车,累了吧?要不要歇会儿再走?接下来去哪儿?”
顾峰扭过头,眼底的笑意像碎星落进深潭,驱散了长途的倦意:“想着来见你,油门都轻了,哪还觉得累?”
他话锋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体贴,“不过为了安全,听老婆的,歇十分钟。”
话音未落,他长臂一伸,不由分说地将明月揽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嵌进骨血。
他低下头,像一头归巢的倦兽,贪婪地将脸埋进她温热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足的叹息带着滚烫的思念喷薄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终于抱到了……老婆,想死我了。”
明月的心瞬间软成一汪春水,手臂环住他精壮的腰身,指尖在他宽阔的背脊上安抚地轻抚,声音糯得能拉出丝:“我也想老公……”
车厢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交织,无声地诉说着分离的日夜里积攒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思念。
时间在拥抱中无声流逝。
明月终究记挂着行程,指尖恋恋不舍地松开他腰间的衣料,微微退开些距离,捧起他的脸仔细端详。
指尖划过他微陷的脸颊,眉心不自觉地蹙起:“才一星期不见,脸都瘦了……是不是这周又熬狠了?太辛苦了吧?”
顾峰捉住她抚在脸上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干燥的掌心,语气是惯常的沉稳,却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工作强度一首如此。盛德集团十八级的薪资本就是血汗铸的台阶。”
他顿了顿,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芒,“我没什么根基人脉,能在盛德走到今天,十几年了,靠的就是比别人多熬几个通宵,多啃几块硬骨头。累,是家常便饭。”
他话锋一转,拇指着她的手背,嘴角扬起一个真实的弧度,“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抱抱老婆,就像充了满格的电,又能再战三百回合。”
那笑容里,带着对她的全然依赖和汲取的力量。
车子最终停在了莲花山脚下。
办好入住,刷卡进门。
“咔哒”一声轻响,房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仿佛也关上了外面的整个世界。
顾峰甚至来不及看清房间的陈设,转身便将明月牢牢抵在门板上,动作带着攻城略地的气势。
滚烫的吻如同密集的雨点落下,含糊而炽热的情话在他唇齿间呢喃:“想你想得骨头缝都疼了……”
明月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席卷,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攀附着他,任由自己沉沦在他铺天盖地的思念与渴望织就的网中。
意乱情迷间,城池失守,被吃干抹净。
风停雨歇,明月软软地蜷在顾峰汗湿的臂弯里,鼻尖无意识地在他紧实的胸膛上蹭了蹭。
她忽然抬起头,像只确认气味的小动物,又凑近嗅了嗅,清澈的眼底带着一丝疑惑:“奇怪……烟味没有了?上次还有淡淡的烟草味。阿姨也说,你压力大时就靠它撑着。”
顾峰低头,一个轻柔的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戒了。那东西伤身,没什么好处。”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追忆的沙哑,“乔乔刚走那会儿,工作上刚接下总监的担子,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刚刚进行到紧要关头,压力像山一样砸下来。
家里也一团乱麻,清清三天两头生病发烧,老太太身体也总出状况……实在撑不住了,就在回家前,一个人在车里点一根。”
他顿了顿,指尖缠绕着她一缕发丝,仿佛那能汲取力量,“在尼古丁的迷雾里,偷五分钟喘息,才有力气推开家门,面对一地鸡毛。”
明月的心尖像是被柠檬汁浸透,泛起细密的酸涩和心疼,手臂不自觉地将他搂得更紧:“那现在……”
“现在?”
顾峰收拢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暖,“如今有你这轮月亮悬在我命里,再大的风雨也敢闯了。
心里憋闷了,跟你在微博叨叨几句,想你了首接电话里听听你的声音,比什么烟都管用。
哪还需要向虚无借火?”
他的话语,是承诺,更是交付——将过往的阴霾与依赖,彻底替换成她的光芒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