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身姿婀娜地踩着高跟鞋,宛如一只高傲的孔雀,优雅地踩进了雪坑。
她那身鲜艳的红色大衣,如同燃烧的火焰,在皑皑白雪中格外引人注目。
大衣的下摆轻轻拂过裴之野的裤腿,仿佛是一次不经意的触碰,却又似乎带着某种暗示。
女人停下脚步,从精致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块镶着金边的手帕。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鞋尖,那动作优雅而从容。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难以捉摸她真实的想法。
“我叫林薇,在文工团工作。”
女人自我介绍道,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夜莺歌唱。
她的目光落在裴之野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别样的亲昵。
“之野哥,你老婆好像不太欢迎我呢?”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阮萌萌心头的阴霾。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裴之野寄回家的津贴单。
那张单子的附言栏里,赫然写着“给文工团林同志代买乐谱”。
当时,阮萌萌并没有对这句话过多思考,仅仅将其视为工作中的正常交流。
然而,就在这一刻,这句话却像一根尖锐的冰锥。
无情地刺穿了她的胸腔,带来一阵刺骨的刺痛。
她不禁为原主感到惋惜,毕竟原主己经为他生育了三个孩子。
阮萌萌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那封举报信。
信纸的边缘己经被她的指甲掐出了细碎的毛边。
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愤恨与不甘。
“裴之野,你敢不敢让她跟你去部队政治处?”
阮萌萌的声音略微颤抖着,带着一丝决绝。
林薇突然发出一阵突兀的笑声,笑声中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安的嘲讽。
她不紧不慢地从手提包里翻出一张照片,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将其摔在阮萌萌的面前。
照片上,裴之野正站在文工团的排练厅里。
他的臂弯随意地搭在林薇的肩膀上。
两人对着镜头露出灿烂而刺眼的笑容。
“嫂子,”林薇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和挑衅。
“你以为他每个月多寄的钱是给孩子买奶粉的吗?”
就在这时,裴之野猛地拽着阮萌萌冲进家门。
而此时,婆婆正虔诚地跪在神龛前烧纸钱。
火光映照在她那蜡黄的脸上,使她看起来更加憔悴和苍老。
当她看到林薇那鲜艳的红大衣时,。
手中的香突然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猛地折断。
“作孽啊!”婆婆的声音充满了惊愕和愤怒。
“你竟然把这个狐狸精带回家了!”
林薇捏着鼻子躲开烟雾:“大妈,我和之野是自由恋爱。他说跟你儿媳妇早没感情了。”
“放你娘的狗屁!” 婆婆抄起门后的擀面杖,却被裴之野死死按住。
他额角青筋暴起:“妈!这事跟你没关系!”
里屋传来思雨的尖叫。
阮萌萌像一阵风一样冲进卧室,她的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儿一样。
一进门,她就看到思齐紧紧地抱着弟弟。
蜷缩在炕角,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思雨则站在一旁,举着半块己经冻硬的窝头。
对着正沿着窗户边沿往上爬的黄鼠狼哭喊着。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炕桌上,放着裴之野昨晚甩门时碰到的药瓶。
瓶子己经滚到了桌子边缘,仿佛随时都可能掉下去摔个粉碎。
那是思宁治疗哮喘的偏方,瓶底只剩下半层薄薄的药渣,显然己经很久没有补充过了。
阮萌萌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裴之野。
质问道:“你到底多久没有往家里寄药钱了?”
她的手紧紧握着药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似乎下一秒就要将药瓶狠狠地砸向裴之野。
“思宁犯病,我去卫生所求人,人家说没现钱就不给开药!你在城里搂着姑娘逍遥快活,知不知道你儿子差点就憋死在这炕上了?
”阮萌萌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眼眶。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婆婆突然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
她的手死死地抓着林薇的裤脚,哭得撕心裂肺:“姑娘啊,你行行好,我们老裴家不能断后啊!这三个孩子不能没有爹啊……”
然而,林薇却对婆婆的哀求无动于衷,她一脸嫌恶地踢开婆婆的手。
冷漠地说道:“我可不会替别人养拖油瓶。裴之野,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选我,还是选这个黄脸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