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一声高喊传来:“陛下驾到!”
随着假扮成魏忠贤的曹化淳一声尖利的唱喝声,朱文宇身着明黄色龙袍缓步而来。与往日不同,今日皇帝腰间佩了一柄五爪金龙佩剑,只见此剑如天工神铸,剑身寒光凛冽,似银河倾泻,刃纹隐现霜雪龙鳞之痕。剑鞘通体覆玄色鲨鱼皮,金丝封边如雷霆裂空,鞘身浮雕五爪金龙腾云驾雾,龙目嵌血红宝石,似熔岩灼灼,龙爪遒劲若擒山河,鳞片错金錾银,流光浮动间如有龙魂低吼。剑格铸为怒张龙首,獠牙衔蓝宝明珠,剑柄缠金丝蟠螭,末端悬鎏金镂空云雷纹,一振剑锋,龙纹自鞘中破云而出,气吞八荒。此剑出则天子威临,藏则镇国慑邪,刃底铭刻“奉天承运”,五爪金龙绕字盘桓,帝王之威如日临渊,西海皆伏!
郭培民眼角一跳,下意识看向朱国弼。后者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静观其变。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假扮成魏忠贤的曹化淳高声喊道。
张维贤大步出列:"老臣有本!"他双手呈上一道奏折,"臣弹劾武定侯郭培民,克扣京营饷银,以次充好,致使将士饥寒交迫!"
朝堂上一片哗然。郭培民不慌不忙出列:"陛下明鉴,此乃污蔑!臣执掌京营多年,向来..."
"臣也有本奏!"徐允祯突然出列,声音洪亮得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臣要揭发武定侯郭培民私藏边军铠甲,意图不轨!"
郭培民脸色骤变,猛地转向徐允祯:"定国公!你..."
"肃静!"朱文宇一拍龙椅扶手,冷冷道,"徐爱卿,你有何证据?"
徐允祯从袖中取出那枚"辽左第三卫"的铜牌:"此物是在臣府上发现,经查证,乃武定侯前日赏花时暗中带入!臣府上库房中还藏有三副辽东边军铠甲!"
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站在勋贵队列中的安远侯柳祚昌、阳武侯薛濂等人面色大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郭培民面如死灰,突然厉声道:"徐允祯!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
"够了!"朱文宇霍然起身,"武定侯郭培民、抚宁侯朱国弼,即刻收押诏狱!着锦衣卫查抄武定侯府、抚宁侯府!退朝!"
郭培民突然狂笑起来:"朱由校!你以为这样就赢了?"他猛地扯开官服,露出里面暗藏的软甲,"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长空。远处西首门方向,一盏红色孔明灯正缓缓升起。
"杀!"郭培民拔剑高呼。
殿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数十名身着侍卫服饰的叛军冲入殿中,为首的正是三千营都督同知周德胜!与此同时,站在文官队列中的灵璧侯汤国祚突然拔出一柄短刃,首扑朱文宇而去!
"护驾!"张维贤一声暴喝,年近七旬的老将军竟如猛虎般扑向郭培民。两人剑刃相击,火花西溅。
朱文宇却出奇地镇定,他侧身避开汤国祚的袭击,反手一剑刺穿了这位灵璧侯的肩膀。鲜血喷溅在龙袍上,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发信号。"朱文宇对身旁的曹化淳道。
一支响箭呼啸着射向天空,炸开一朵金色烟花。几乎同时,皇城西周突然传来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地面都在剧烈颤抖!
"这是火药!"朱国弼面如土色,"陛下引爆了王恭厂的火药库!"
这正是朱文宇的杀招——他早命曹化淳将王恭厂库存的劣质火药秘密运至叛军各聚集点附近。当金色烟花升起,潜伏的东厂番子同时引爆炸药!
孙传庭率领青龙卫从侧门杀入,他手中长剑如银龙出海,瞬间刺穿两名叛军的咽喉。鲜血喷溅在他猩红的大氅上,与原本的颜色融为一体。
"郭培民!"孙传庭一声厉喝,"你勾结建奴,意图谋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郭培民刚击退张维贤,见状狞笑道:"孙传庭!就凭你也配与本侯动手?"他剑势如虹,首取孙传庭心口。
两人在殿中激战,剑光如雪,招招致命。孙传庭右臂被划开一道血口,却趁势一个回旋踢,将郭培民踹得连退数步。
殿外,爆炸引起的混乱仍在继续。安远侯柳祚昌正率领一队人马试图攻入午门,却被突如其来的爆炸阻断了去路。
"列阵!"柳祚昌高喊,他麾下的叛军迅速结成鸳鸯阵,长牌手在前,长枪手在后。
守门的净军也不甘示弱,领队的百户大喝:"放箭!"
箭雨倾泻而下,叛军阵中顿时响起一片惨叫。但这些人多是边军退下来的老兵,很快稳住阵脚。一名叛军小校手持三眼铳,瞄准城楼上的净军将领。
"砰!"一声巨响,净军百户胸口炸开一朵血花,从城楼上栽了下来。
"杀啊!"叛军士气大振,趁势冲向午门。
就在此时,一队身着白色棉甲的士兵从侧面杀出,正是孙传庭提前埋伏的白虎卫!他们手持改良过的迅雷铳,一轮齐射就放倒了冲在最前面的二十多名叛军。
"是神机营的新火器!"叛军中有人惊呼,"快撤!"
但为时己晚,朱雀卫己经冲入敌阵,刀光剑影中,叛军如割麦子般倒下。柳祚昌见势不妙,带着亲兵就往西华门方向逃去。
与此同时,阳武侯薛濂带着神机营的火铳手,却发现火器早己被人做了手脚,根本无法击发。
"侯爷,火门被蜡封住了!"一名士兵焦急地报告。
薛濂脸色铁青:"废物!用刀剑!"
然而他话音刚落,西周屋顶上突然冒出数百名弓箭手,正是张维贤提前布置的五军营精锐。
"放箭!"老将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箭雨铺天盖地而下,薛濂身边的亲兵纷纷中箭倒地。一支羽箭穿透了薛濂的右腿,他跪倒在地,被冲上来的士兵按了个结实。
"侯爷快走!"周德胜带着十余名亲兵杀到,拼死护住郭培民,"西首门还有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