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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点，霍昭华并不清楚。
在申城时，霍雪棠是临近出发前几日才回来，然后就忙着准备行李等等。
姐妹两人几乎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霍昭华摇摇头：“我还真不清楚，恐怕得问云霆。”
“那个混蛋小子，他能知道什么？”
说起霍云霆，霍夫人就来气：“好好的报社千金，他非得跟人闹脾气。现在好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门提亲呢。”
分隔两地，就算能打电话，她对儿女们在申城的生活也只是一知半解。
在知道霍云霆订婚时她还很高兴，又埋怨儿子订婚太仓促，不够隆重。
结果仅仅大半年，就知道两人分手的消息。
问霍云霆，他又顾左右而言他。问得急了，他才说得罪了沈社长。
未来的老丈人也是能随便得罪的吗？
真是操不完的心。
关于霍云霆跟沈清梧的事，霍昭华知道的比较清楚，就慢慢跟霍夫人讲了。
“母亲放心，过完年回去，我就去见沈小姐。”
她温言道：“我瞧着，他们两人都放不下彼此，只要消除了隔阂，就能好好在一起。”
有了霍昭华这句话，霍夫人顿时放心不少。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霍夫人期盼道：“我就盼着，早点喝上那臭小子的媳妇茶。”
霍昭华抿唇一笑：“会的，我看着他们。”
母女两人又亲亲热热的聊了些家常，霍夫人才起身离开。
霍昭华要送，被她按回座椅上：“你就老老实实休养吧，早点把身子养好才是正事。”
“我们母女两人，不用讲那些虚礼。”
当娘的，就盼着儿女都能健康幸福。
听见祖母要走，念念跟阿生都来相送，簇拥着霍夫人，一首把她送回正院。
刚坐下，管家就来回禀今日要在外院宴客的事。
霍戎轩邀请京城的粮商前来赴宴，操持宴会的人，自然是霍夫人。
“夫人，这是菜单，请您过目。”
管家把菜单和戏折子递上。
督军府的戏台是亲王府里就设下的，是整座京城最好的戏台。
在戏台底下，埋着七七西十九口空心大缸，能毫不费力的将戏台上演员的声音，立体声的传播开去。
让观众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除夕宴，也是设在这里。
请来的都是大粮商，不超过十位。
比起除夕宴的规模来小了不少，霍夫人操办起来，可谓驾轻就熟。
正是知道她的能力，霍戎轩才敢把事情定得这样急。
霍夫人手边，是一份霍戎轩给她的宾客名单。
她出身尊贵，在闺中时就接受贵族教育，跟在母亲身边学习当家理事，接人待物。
久居京城，不只是对常有人情往来的世家大族熟悉，跟有名有姓的粮商都打过交道。
想当年，替霍戎轩奔走筹集粮草时，她就见过不少人情冷暖。
时过境迁，当时的那些人，有的离开、有的则成了行业龙头，还有的，甚至利用手里的土地资源，成了拥兵自重的军阀。
看着这份名单，不少陈年旧事的画面，从霍夫人脑海里掠过。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每一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督军这次请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筹集军粮，是大事。
“夫人放心，”管家微微欠身，“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得妥妥当当。酒水是从国外进口的葡萄酒，还请了城里醉霄楼的大厨来掌勺，定能让宾客们满意。”
他的语气里满是自信。
能在督军府里坐稳管家这个位置，他靠的是多年经验，和沉稳的办事风格。
深得霍夫人信任。
跟管家确认了宾客座次和戏谱，霍夫人叮嘱着：“厨房里你多看着些，每一道菜品都要确保新鲜干净，不能让那起子没眼色的人，从中动了手脚。”
在府里，厨房里的职位一向是肥差，有不少油水可捞。
食材能以次充好，还能偷偷取用一些补贴自家，在做饭时的蹭吃蹭喝乃是平常。
不过，平日里只要不太过分，霍夫人并不苛责。
但今天不行。
“是。”
管家神情肃然地应下，前往厨房敲打一二，又将伺候晚宴的仆人们叫到一起，强调这次宴会的重要性。
“都给我把皮子绷紧了，放机灵些。要是丢了督军府的人，你们就等着滚出去吧！”
仆人纷纷应下。
霍夫人心善，督军大人势大，能在督军府里做活，不愁吃喝，每个月还能领到工钱。
是谁都羡慕的好地方。
没有人想要离开。
在紧张的气氛中，晚上的宴会有条不紊地筹备着。
霍戎轩回到正院里，陪着霍夫人用午饭。
“夫人，你多吃些。”
他夹了一筷子霍夫人爱吃的菜放到她碗里：“辛苦了。”
不只是因为这个宴会，这些年来，多亏了霍夫人操持家务，他才能安心作战。
霍夫人斜了他一眼，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什么？”
霍戎轩手上的筷子一顿，不明所以。
“这话我早就想问了。”
霍夫人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汤，看着他说：“要不然，最近你怎地这般殷勤，不是你的性格。”
“你……”
霍戎轩气急扶额，又想到医生的叮嘱，放柔了神色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不能对你好吗？”
“当真？”
霍夫人仍然狐疑：“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到时候我冷不丁给我弄出几房姨太太来，还带着孩子。”
两人在一起过了一辈子，霍戎轩位高权重，却一首只有她一个女人。
其他那些军阀，明明个个不如霍戎轩，家里的姨太太却从来没有断过。
在被其他人羡慕的同时，她内心藏着不安。
霍戎轩忽然明白了她，放下筷子，一脸郑重。
“我发誓，我霍戎轩要是背着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就让我被乱枪……”
他这句话没有说完，被霍夫人打断。
“大过年的，别给我整这些不吉利的东西，好好吃饭。”
霍夫人瞥着他，眼底却有了笑意，肩膀也松弛下来。
霍戎轩“嗯”了一声，亲手给她盛了一碗乌鸡黄芪汤：“来，再喝碗汤养养身子。晚上忙，恐怕没办法好好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