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再也没机会了——死人是无法战胜的，更何况，露丝因她而死。
　　虽然他一直安慰她不要放在心上，但是心中的内疚不但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所以，她只是默默看着丽娜去安慰他，去照顾他，去鼓舞他，看着他振作起来，看着他变回以前的模样。
　　这样就好了吧？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丽娜也死了。
　　露丝死的时候，丽娜站了出来；现在丽娜死了，我应该站出来吧——这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吗？这难道不就是，我能为杰洛姆大人做到的吗？
　　她学着丽娜去安慰去鼓舞他，但却是以一个妹妹的身份，而没有去过于奢求什么。
　　名为“爱”的东西，从很久以前就诞生了，但是一直被她掩埋在心中，一直都不曾展现出来，因为她觉得，这种东西，这种只会给杰洛姆大人带来悲伤的东西，不要也罢，哪怕，那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于是，“爱”藏在了“心”之中。
　　但是，没想到呢，没想到杰洛姆大人想要的，原来是我的“爱”，是我的“心”啊。
　　很高兴哦，我很高兴哦，杰洛姆大人，你愿意，愿意接受我的“爱”，愿意接受我的“心”。
　　“谢谢你，杰洛姆大人。”少女笑道。
　　已经不会再痛了，因为，我把“心”给了杰洛姆大人。
　　没有“心”的人，是不会痛的。
　　可是，眼泪依旧在继续流淌。
　　难道，没有“心”的人还会哭泣吗？
　　少女歪头，沉沉地睡着了。
　　杰洛姆默默地看着沉睡中的少女，几分钟后，他站起身，手中的匕首流淌着鲜红的血液，滴落到地上，与泪水混合在一起。
　　他走出洞穴，望着远方的夕阳。
　　“天，快黑了。”

第二十四章 欺骗的代价
　　当最后一只变异狗头人倒下时，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了。
　　路德没有去理会那些倒在地上的狗头人，而是望了一眼远处的夕阳——时间已经不多了。
　　“神说，我必将予你以光做的双翼。”
　　一对由灿烂的金色光芒组成的羽翼在他背后缓缓展开，他纵身跃向天空，朝着小镇的方向飞去。
　　飞在天空中，一路上随处可见那些狗头人扫荡过后狼藉的痕迹，看得路德不由得皱了皱眉——毫无疑问，数千只狗头人聚集起来的力量是无法忽视的，尤其是在小镇里只有铂尔修斯一名可以称得上战斗力的存在的情况下。说实话，路德已经不期望小镇能够幸存下来了，只希望铂尔修斯能带着艾丽西亚安全地逃出来。
　　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明明已经发现了杰洛姆的不对劲，却没有能果断采取行动，以至于落到现在这种被动的地步。
　　当然，现在这件事的疑点还有很多，比如杰洛姆以某种不知名的手段操控了如此多的狗头人，又凭借深渊之血成功制造出了变异狗头人，又陪着罗格镇这个小城镇玩了半年的你攻我守你来我往的小游戏，他的目的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想靠一帮变异狗头人征服世界吧？
　　就在路德心中自责并且不停思考的时候，远方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了隐隐约约扬起来的风沙，并且还在不断向他靠近。
　　怎么回事？
　　路德心中疑惑——不会又是杰洛姆派来堵截他的狗头人吧？自从路德走出洞穴以来，已经是连续三次遇到那些变异狗头人的堵截了，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威胁，但却严重拖延了他赶去支援的时间。
　　尽管心中疑惑，但路德并没有停下脚步，依旧朝着那股烟尘袭来的方向飞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股烟尘中的身影也渐渐出现在路德面前，看着那个在风沙中隐隐约约的身影，路德莫名感到熟悉。
　　“铂尔修斯？”
　　路德试着大喊了一声，只见那个身影马上就停了下来，而后烟尘散去，一只有着灰黑色毛发，依稀还能看出几分人样的巨（胖）熊出现在路德面前。
　　“路……路德？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巨熊嘴里吐出了路德十分熟悉的声音，后者于是大喜过望：“果然是你公婆！！”
　　“不要叫我公婆！”铂尔修斯习惯性地反驳了一句。
　　“随便怎样都好啦。”路德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然后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公婆，艾丽西亚呢？”
　　铂尔修斯低下头，闷声说道：“被抓了。”
　　“……”路德直勾勾地盯着铂尔修斯。
　　面对路德的目光，铂尔修斯的头低得更低了：“暂时应该还没什么事，气味还在，我正在用气味追踪她。”
　　半晌后，路德叹了口气：“走吧，一边走一边解释。”
　　“恩，跟我来，这边。”铂尔修斯低着头在地上嗅来嗅去，然后再次迈开步子，路德挥动着双翼紧紧跟在他身后。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不要和我说是狗头人，只是那群弱鸡的话，你就算再咸鱼也能带着艾丽跑出来吧？”
　　“额……的确是狗头人。”
　　路德顿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铂尔修斯，后者抬起头为自己辩解：“那不是普通的狗头人，简直就特么是狗头人中的狂战士，本来我在前面打得好好的，猛地就窜出来一群疯狗，横冲直撞，根本就拦不住……”
　　“等等，”路德打断了铂尔修斯的话：“你说的是不是那种跟喝了三鹿似的，狗头人中的姚明，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一样的那种狗头人？”
　　“可以这么说……吧。”在听到路德一连串的形容后，铂尔修斯脸上露出了蛋疼的表情：“不仅如此，那帮狗头人身上还有某种很诡异的气息，那种气息让我觉得很，恩，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总之让我很难受就对了。”
　　“当然会难受。”路德了然地点点头：“那可是深渊的气息。”
　　“你说什么！”铂尔修斯脚下一个踉跄，身上的毛发整个都竖了起来，“你说那玩意是深渊的气息！？”
　　铂尔修斯一阵后怕——只要是生活在大陆上的人，就没有不对深渊感到厌恶乃至害怕的，因为大陆所代表的是秩序，而深渊所代表的则是混沌，两者的敌对是无法逆转的。而且深渊气息的同化性很强大，自古以来，被深渊气息诱惑而堕落的人数不胜数，这其中甚至有王座级的人物，更不要说他一个小小的掌控级了。
　　“可是，为什么狗头人身上会有深渊的气息？”
　　“杰洛姆搞的鬼咯。”路德耸耸肩：“不仅如此，我还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断定杰洛姆已经堕落了。”
　　“什么！？”铂尔修斯愣住了。
　　路德于是把之前的遭遇告诉了他。
　　铂尔修斯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异样的神色。
　　“怎么？”在看到铂尔修斯的脸色后，路德好奇地问道，
　　“杰洛姆回来过。”铂尔修斯说道：“不仅如此，他还带回了你已经死掉的信息。”
　　“这样啊。”路德摸了摸下巴：“还有呢，他还做了什么？”
　　“没什么。”铂尔修斯摇摇头：“不仅什么也没做，而且还帮助小镇一起对抗狗头人的进攻——那群狗头人就是在杰洛姆回来之后的十几分钟后进攻的。然后就是小镇被攻破，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