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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栽到自留地里的菜看样子还要十几天才能成熟，而空间里的菜已经全部成熟。
姜染将从空间里摘取的菜分成两份，打算一份送到奶奶家，一份送到马村医家。
家里没有米面，姜染自已做不了饭，光吃菜就没意思。
于是上午她带着一篮子菜去了奶奶家。
姜染奶奶住的这个房子旧得不成样子，老木头屋子，她前天就注意到了，回去想了想。
反正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顾深应该不会回来，干脆把奶奶接过去和她一块住吧。
记忆里爷爷是三年前去世的，爸妈想把奶奶接过去，但奶奶舍不得老木屋子里和爷爷的回忆，一直没搬走。
姜染不放心奶奶一个人在这边。
“奶奶，我自已种了一些菜，给您送来，您到时候煮来尝尝，好不好吃？”
姜染进门便看到奶奶坐在堂屋门前的小矮凳上，吹着一碗冒热气儿的玉米糊糊粥。
还没见到人就听到孙女的声音，李春华放下粥碗，笑着起身：“染染，你怎么这么早过来？吃早饭没有，奶去给你盛一碗。”
“嗯嗯，没吃。奶奶，你坐着，我自已去盛就好。”姜染上前扶着奶奶坐下。
李春华坐回小凳子后，轻轻拍了拍姜染的胳膊，“好孩子，去吧，粥在锅里。”
姜染自已去盛了一碗玉米糊糊粥，坐在了爷爷生前专门给她打造的木凳子上。
小木凳子是实心的，姜染不用担心坐不稳或坐烂它。
姜染轻轻抿了一口热粥，这温度烫得她舌头疼，她干脆捧着碗一直吹。
李春华见孙女被粥烫得不敢下嘴，又心疼又好笑：“染染，不管过多久你喝粥要没你爷提醒，这第一口总会被烫到。”
闻言，姜染抬头看向奶奶，奶奶说完这话，像是陷入了回忆，愣愣地端着粥碗，不再说话。
“奶奶，你搬过去和我一块住吧。”姜染轻声询问。
李春华回过神，摇了摇头，“染染，奶不想走，奶和你爷爷的回忆都在这。”
姜染抿了抿唇，侧头看向这破旧却打理得干净整洁的老屋子。
“奶奶，顾深不在家，我一个人害怕，您陪我住一段时间吧。
您住的屋子老化得严重，这段时间我找人来修缮一下，把屋子加固，到时候您回来住，我们也放心些。”
姜染心里有些不安，总担心奶奶一个人在这里会出事。
书里的结局，始终是悬在她心头上的一把刀，她不敢放松警惕。
“妈，我来看您了。”田桂兰拎着一篮鸡蛋还有一斤肉上门了。
姜染起身看到只有田桂兰一个人过来，松了口气。
“你来干什么，不都是建国来送东西吗？你怀着身子，他怎么能让你来送。”李春华将喝完的粥碗放边上，起身迎上去，语气有些急。
她虽然因为儿子和孙女断绝关系的事情生他的气，但是儿媳妇还怀着孕，她不可能生儿媳妇的气。
田桂兰：“建国有村务要处理，我是瞒着他过来的。”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李春华接过田桂兰手上的东西，劝道。
“染染，你也在啊。”田桂兰看到姜染有些意外。
“妈。”姜染看着田桂兰，便想到自已现实世界的母亲，红着眼喊了一声。
田桂兰被姜染喊得心疼发酸，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婆婆李春华，道：“妈，你先把东西拿去放下吧，我有话想和染染说。”
李春华看了一眼儿媳妇和孙女，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把东西拿进了厨房。
自从姜染嫁给顾深后，对和她断绝关系的父母就不怎么来往了，除了遇到方媛媛的时候嘴上拿亲生父母刺她，就没见她多有诚意的行动。
所以姜染爸妈才对她感到失望，姜母和她还能说上话，姜父直接是连话都不愿意和她说。
田桂兰拉着姜染来到以前住的那间西屋谈话。
她压低声音询问道：“染染，你是真的要和顾深离婚？”
听着和现实世界母亲一样的声音，姜染没忍住直接抱了上去，声音哽咽地喊：“妈。”
喊完，她就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田桂兰第一次见女儿哭得如此伤心，说来奇怪，姜染从小到大都不会哭。
小时候和人打架，对面两个男孩都被打哭了，她一对二受了伤，但就是没哭，她爷还夸她比男娃子厉害。
长大后她胡作非为，她爸抄东西要打她，也没见她哭过。
昨天头一遭见女儿哭，田桂兰和姜建国也是有些惊讶。
今天田桂兰又见到姜染哭，心里难受，赶紧拉开距离，从头到尾打量她。
女儿好像瘦了，但没有被打，难道是伤痕藏在暗处？
田桂兰着急地问：“是不是顾深介意你追耿青山的事，拿你出气了？！”
说话间，她掀开姜染宽松了许多的上衣，查看胳膊，肚子，脖子……
姜染还哭着，没料到姜母掀衣服查看的举动。
直到领口的凉意袭来，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拉紧领口，解释道：“妈，没有，别看了，他没拿我出气。”
“还说没有，你手腕上，还有腰上，脖子上都有青紫，亏我还以为顾深是个好女婿，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对你。”田桂兰一脸怒意。
她疼爱着长大的闺女，她和她爸都没舍得真打她，顾深居然敢这么对她。
田桂兰伸手扶着五个月的孕肚，气得直抽抽，有些站不稳，但嘴里还念叨着：“妈支持你离婚，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远在部队的顾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妈，你怎么了？！别吓我。”
姜染还想解释什么，但见姜母扶着门框要倒，吓得她连忙扶着她。
“染染，我肚子疼，有些难受。你扶我去马村医那里看看吧。”
田桂兰捂着孕肚，脸色苍白，额角冒出细汗。
奶奶家离马村医家近，去镇上卫生所肯定来不及，所以只能先去马村医那里看看情况。
担心姜母有个好歹，姜染赶紧扶着她出屋子。
“桂兰，你和染染谈完了？吃早饭没，我去给你盛一碗。”
李春华年纪大了，听力有些减退，没有听到田桂兰和姜染在西屋的动静。
姜染刚要说话，便被田桂兰眼神阻止了。
田桂兰强撑笑意道：“妈，我突然想起来有些事，得回去处理一下，染染送我一趟。”
“行，你们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李春华见姜染和她妈氛围没有以前那么僵，乐于给她们空间相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