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萧玲便动作迅速地将手中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鸡汤一把塞进了韩安安纤细的手掌之中,然后风风火火地转身出了门。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韩安安刚刚满心欢喜地在床边椅子上坐稳之时,病房的门竟然再次毫无征兆地被猛地推开了。
只见萧玲满脸歉意地望向病床上脸色略显苍白的儿子陆岸。
轻声细语地说道:“儿子呀,妈妈刚才已经跟你单位的领导打过电话啦,帮你又多请了两天假呢。你这段时间可要乖乖听话,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出院哈。”
原本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的韩安安,冷不丁被萧玲这突如其来的回马枪吓了一大跳。
她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噌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安安呀,真是太感谢你愿意帮忙照顾我们家陆岸啦。那伯母就先走一步咯,有什么情况记得随时给伯母家里打电话哈。”
萧玲一边微笑着冲韩安安挥挥手道别,一边急匆匆地再次离开了病房。
韩安安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伯母您太客气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和陆岸是很好的朋友,照顾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您就放心地去忙您自已的事情吧,不用担心这边。”她的语气轻柔而坚定,让人感到十分安心。
病床上的陆岸在听到韩安安口中说出“朋友”这两个字后,心情瞬间从云端跌落谷底。
原本因为韩安安对自已的关心而欢欣鼓舞的心,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
他默默地看着韩安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和沮丧。
萧玲见情况不对,担心自已再呆下去,他们两个的事真的得黄,于是赶紧和他们告别,离开了病房。
“我们还是朋友吗?”陆岸见母亲离开,目光带着些许委屈地看向韩安安。
韩安安此时已经坐回凳子,打开萧玲给的鸡汤饭盒,准备喂给陆岸吃。
冷不丁听到陆岸的话,她愣了一下,瞧出他情绪不对,赶紧回复道:“当着你妈的面,我有点不好意思,我们的事……等你,等你病好了,我们就领证吧。”
“领证……”
陆岸猛地抬起眼眸看向韩安安,似乎不敢相信一样,“你真的要和我领证?”
听到陆岸的话,韩安安有些生气的把鸡汤放到桌子上,猛地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什么意思?睡了不想负责吗?”
陆岸回过神,点头惊喜道:“负责,我负责。我们现在就去领证吧。”
他真的怕人跑了。
看到陆岸想要去扯手上打着点滴的吊针,韩安安惊慌地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生病了就好好治病,领证可以等病好了去,不着急这一会。”
陆岸停住动作,“我挺急这一会的,我怕晚一会领证,你万一后悔了怎么办?”
“我不会后悔,你放心。你今天要是敢拔针头,我可就不跟你领证了。”韩安安连哄带威胁地说道。
瞧着陆岸那张贼帅贼帅的脸,她还怕不早点下手,人就被别的女人拐跑了。
不过好在他心还在自已这里,所以韩安安再着急也不敢由着他任性拔针头,生着病和她领证。
隔天。
顾深和姜染去看望了梁美如。
“染染,阿深,你们来啦,快进来,外面冷,进来坐。”梁美如打开门,看到儿子和儿媳妇惊喜道。
顾深提着东西和姜染一块被梁美如迎接进去。
“大哥,大嫂。”
屋里的苏臣钧见到顾深和姜染起身喊道。
“成钧,我和你嫂子来看看你和妈。”顾深点头,将手中的东西都递给了他。
“二弟好。”
姜染向苏臣钧问好。
梁美如上前拉过姜染,把她安排在沙发上坐下,“染染,你坐,你和阿深吃过早餐没有?没吃,妈去给你们做。”
姜染笑着拉过梁美如一块坐下,“妈,我们吃过了,不用给我们煮。”
“你们中午留下来吃饭。正好妈买了一只鸡,本来今天准备炖了,给你捎过去,没想到你们过来了……”梁美如笑着说道。
顾深和苏臣钧坐的近,聊了起来。
“大哥,我这边想办法能在半年后接回小妹。就怕她性子倔不愿意回来,到时候你也劝劝她。”苏臣钧皱着眉头道。
顾深点头,“小慧在你嫂子老家那里下乡,有你嫂子的父母罩着,这半年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到时候我劝劝她。”
“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想下乡。”苏臣钧叹气。
因为担心小妹独自在大湾村那边的安全,他的眉头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顾深担心地询问:“你打算用什么办法把小慧接回来,风险大吗?”
“也就是靠点人脉关系,大哥,你放心。”苏臣钧不会把自已放在危险的处境中。
对于让小妹返城的事,只要小妹她答应回来,他有足够的把握动用人脉关系把她接回来。
他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肯定要庇护自已的家人的。
一旁和姜染说话的梁美如听到两个儿子谈论小女儿的事,她当着姜染的面叹气道:“哎!小慧这个糊涂丫头,脾气怎么这么倔,死活不回来,也不知道大湾村那边到底有谁在?非要去那里报恩。”
当初苏臣慧偷偷下乡的时候给梁美如留了信。
只说为了报答一个人的恩情,等报完恩情就回来。
姜染闻言,知道顾母是在为苏臣慧的事忧心。
大湾村到底有谁在?大湾村当初有耿青山在,耿青山就是苏臣慧下乡的原因。
但是现在苏臣慧的恩情已经报完,并且对耿青山好感全无,不可能还是为了他不愿意回来。
更何况耿青山已经回到京市这边,那小姑子不愿意回来是什么原因?
姜染感到困惑,故作好奇地问梁美如:“妈,小慧是因为报恩才去大湾村下乡的,你问过她报完恩了吗?”
梁美如叹气:“我怎么没问过,但她电报里只是报平安,关于报恩的情况,她是一点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