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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染现在算是对纸片人爸爸有了切实的了解。
书中的他是个老好人，性子急，现在看来是一点警觉都没有。
“老马，中毒的人症状都跟我们一样是吗？”田桂兰皱眉问道。
“如果都是小剂量，症状就和你们的一样，如果是一次性大剂量，就会和十几年前的刘家五口一样。”马村医点头道。
闻言，田桂兰思索了一下，朝丈夫开口道：“建国，你先带我去镇上医院检查一下吧，回来我们再去给媛媛看看。”
“为什么不带媛媛一块去看呢？万一她也中毒了，正好一块治。”姜建国不解。
姜染和田桂兰对视了一眼。
只一眼，姜染就知道田桂兰这个妈是个聪明的。
田桂兰没回丈夫的话，转头问马村医：“老马，建国这个毒我带他去镇上卫生医院治，顺便开个证明，去公安那里报案。”
姜染有些惊讶，田桂兰果断的做事风格和她现实世界那个妈简直一模一样。
“那行，你们注意安全。”马村医道。
“染染，你和我们一块去吧，路上，妈有事问你。”田桂兰起身过来拉住姜染。
姜染点了点头。
如果说田桂兰要报公安处理，没准真能查到证据是方媛媛干的。
有件事她现在突然意识到，对于自已来说，他们是纸片人。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在这个世界就是有血有肉的人，或许是因为她的出现，事情的轨迹已经发生了转变。
“爸，咱们换那条人少的路去镇上吧，别走漏了风声。”姜染提醒道。
姜建国应了声：“嗯。”选择了另外一条通向镇上的路。
那条路不会经过村里人劳作的地，还相对平稳些，就是远了一点。
拖拉机上，姜染被姜母拉住了手，姜母红着眼眶，轻声询问：“染染，你怎么不早说呢，如果一开始知道顾深虐待你，妈肯定帮着你离婚，没想到他平日里装得这么好，私下却是这样对你的。”
姜染咽了咽口水，她身上那些青紫是那一夜战况太激烈造成的，都亏泡灵泉水消了些痕迹，不然她妈也得报公安处理了。
“什么，顾深欺负她？！”姜建国开着拖拉机，下意识扭头气愤地问道。
顾深在他心里就是个好苗子，作为村长他是知道顾深是因为什么被下乡的。
就算下乡，顾深也是在村边上的部队工作，工资待遇那些也不低，所以他当时明面上不表态，但是暗地里还是庆幸闺女找了个好男人。
要知道，顾深刚来的时候，村里好几户有闺女的人家都看中他，但是都被顾深冷冰冰地拒绝了。
他还以为闺女捡了一个大便宜，找了个能管住她的男人，怎么都没想到……
“不，不是，他没欺负我。”
姜染感觉自已再不解释，顾深在她爸妈里的形象要碎一地。
他们太能脑补了。
“染染，你手腕上都被捏青紫了，你还在帮他说话，除非这不是他弄的，不然妈不信。”田桂兰鼻尖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不是，是他弄的，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姜染脸都红了，怕姜母还不信，她凑近了些，小声地解释起来。
闻言，田桂兰眼泪都止住了，心疼地看向女儿，责怪起来：“顾深也真是的，怎么手上没个轻重呢。”
姜建国一边开着拖拉机，一边扭头询问道：“染染，你想离婚就是因为他欺负你吗，你怎么之前不说呢。”
要是早知道，他就不反对姜染提离婚了，他自已的亲闺女也不稀罕虐待她的男人养。
“妈，你跟爸说吧，我……”
姜染红着脸，话还没有说完，田桂兰就轻轻点了点头，阻断了她的话，看向前方开车的丈夫，说道：“这件事是误会，老姜，你专心开车。”
“哦哦。”姜建国语气懵懵地回应了一声。
看着姜父姜母对她的关心，姜染觉得他们并没有像书里描述的那样，对自已这个女儿嫉恶如仇。
所以只要方媛媛不在场刺激，她这对父母对她的态度就正常得很。
“染染，你和他已经……那为什么你前些天还嚷嚷着要和他离婚？”田桂兰轻咳了一声，询问道。
姜染微微皱眉，这事她该怎么说。
为了诈出一同穿越的方媛媛，等待方媛媛自投罗网吗？
她没证据啊，说了他们估计也不会信吧。
“当时没想明白，现在想明白了。”姜染含糊地回应着。
田桂兰看出了女儿的迟疑，没有继续追问，“染染，爸妈打心底里希望你过得好，顾深工作不错，当兵的，现在还平反了，你千万别任性。”
他还是当兵的？！
姜染微惊，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说顾深的时候，她试探道：“妈，你和爸中毒，你有没有怀疑的人？”
田桂兰面色复杂，她心里很纠结。
这几天干女儿方媛媛表现很奇怪，总是眼神怪异地盯着她的肚子，她不好明说，但心里越来越不安。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田桂兰不希望下毒的人是方媛媛，但她能想到的线索都指向方媛媛。
田桂兰回避问题道：“染染，调查下毒这件事还是交给公安同志吧。”
“哦。”姜染看姜母的反应就知道她有怀疑对象，只好讪讪回了一句，结束话题。
田桂兰看着不同于以往的女儿，“染染，妈知道你爸把媛媛接过来养，委屈了你，他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和他怄气了。
你爸也不是真的和你断绝关系，你们父女俩脾气是一样的倔，谁也不肯低头，但是我们到底是一家人，没有什么矛盾是解决不了的。”
田桂兰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想要缓和父女俩的关系。
“谁倔脾气了！我那是明事理！”姜建国头也没回，来了这么一句话。
“对不起！爸，我不该故意气您的，以前是我不懂事，我以后不会了！”姜染语气诚恳。
接收到的记忆里，她确实专门说狠话气姜建国这个爹。
正在操控车头的姜建国背对着田桂兰母女，听到姜染的话没吭声，只是过了一会儿悄悄抬起一只手擦了把脸。
姜染和母亲对视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她爸还是挺好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