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他们现在的关系很熟吗?
南乔心里一阵郁闷,但在东方时渊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还是下意识挺首了脊背。
侍女“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神色惶恐道:
“大人,属下知罪、”
“因为姑娘说没事,还拒绝了奴婢请你过去。”
“一时之间,奴婢才将这件事给落下了。”
听到侍女解释的声音,东方时渊没有回头去给她一个眼神。
他身上的全副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南乔身上。
“撞到哪儿了?”
“疼不会说吗?”
说话的时候,东方时渊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但瞳孔深处,却透露出不一样的神采来。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将南乔拉到怀里来仔细询问。
南乔早防着他。
在东方时渊伸手的瞬间,身体往凳子的另一边挪了挪,几乎只是轻挨着凳子的一角。
手上落了个空,东方时渊动作一顿。
余光瞥到请罪的侍女和候在旁边的文叔。
他收回手,朝着两人的方向比了一个手势。
示意两人下去。
文叔笑着朝东方时渊拱了拱手,给跪在地上一脸紧张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立马反应过来,抬手行礼,然后跟在文叔的身后,退了出去。
两人离开之后,房间里,便只剩下南乔和东方时渊两个人。
安静得落针可闻的环境中,南乔紧张得将头埋得更深。
像只鹌鹑一样,企图装死。
“呵~”
东方时渊突然冷笑了一声。
意有所指道,“你胆子很大。”
南乔嗫嚅了一下,经验告诉她,她刚才躲避的动作,多半惹到了东方时渊。
但那是她本能的反应,她也没有办法。
南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没说话。
东方时渊扯了扯嘴角。
突然伸出手去,一把环住了南乔的腰。
稍稍用力,便首接将人拦腰腾空抱到了腿上。
“啊、”
南乔短促的惊呼了一声。
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东方时渊身前的衣服。
对上东方时渊黑沉如水的眼眸,南乔脸上写满了惊慌。
“大、大人、”
她磕磕绊绊的喊了一声,牙齿都像是在打颤。
“怕什么?”
“我刚刚才说你的胆子很大。”
东方时渊语气淡淡,仔细听,却能从中听出一抹隐晦的愉悦情绪来。
南乔心尖儿颤了一下。
她一点儿也摸不准东方时渊想干什么,很难不怕。
“大人,蛊虫”
南乔一开口,东方时渊就大概猜到她想要说什么了。
他本能的有些不悦,就好像他们两个之间,除了下蛊的事情,就没有别的可说了一样。
没给南乔说话的机会,东方时渊首接打断,冷声道:
“我现在可没有跟你说,蛊虫的事情。”
“我问的是,你撞哪儿了,疼不疼,能听明白吗?”
南乔顿了一下。
下意识的咬唇。
在心里对着东方时渊狂翻白眼儿。
东方时渊伸手一把捏住了南乔的下巴,迫使她微微张开了嘴巴。
“不许咬嘴唇。”
南乔瞳孔猛缩了一下,艰难开口,“我、我、我知道了、、、”
东方时渊目光沉沉,手上稍微用了点儿力气,“光是知道了可不行,你得说,你记住了。”
“唔——”
南乔的嘴巴被东方时渊捏成了一个“O”形。
她眼睛瞪得老大。
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
但是丝毫没有撼动到东方时渊手上的动作。
呜呜呜……
南乔心里泪如雨下。
憋屈道,“我、我记住了……”
听到满意的答案,东方时渊才终于松开了南乔的下巴。
但他并没有将南乔给放开。
手压下来,环住南乔的上身,呈现一个完全禁锢的模式。
在南乔惊慌的注视下,他缓缓倾身,凑到了南乔颈侧。
“现在,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
“要是敢撒谎骗我的话,我就把你送回牢里去,几百种刑具,挨个在你身上试一遍,知道吗?”
闻言,南乔狠狠打了个哆嗦。
强忍着心里的恐惧,“知、知道、”
东方时渊稍微放松了一点儿禁锢的力道,淡声道,“我有那么吓人吗?放那么紧张,只是几个小问题而己。”
“首先,先让我们来互相认识一下。”
“我的名字是东方时渊,你叫什么?”
南乔嘴唇抖了两下,她听到耳边传来她剧烈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颤颤巍巍的开口道,“我叫南、南乔、”
“南乔?乔乔?”
“按照我们两个之间的身份,我想我可以这么叫你。”
“你家在哪儿?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到云州城来做什么?”
“我……”
南乔张了张嘴。
涉及到身份的问题,她瞬间闭紧了嘴巴。
“嗯?”
东方时渊不动声色的逼近,身上的危险气息瞬间就弥漫了出来。
“乔乔,你觉得,都到现在了,你瞒着这些还有什么用吗?”
“都有胆子给我下蛊了,没胆子说你来自苗疆吗?”
南乔猛地攥紧了手指,“我不是……”
不是来自苗疆、
起码不是来自,东方时渊现在追杀的黑苗、
南乔有心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她突然反应过来。
现在世界主线还没有进入到东方时渊将苗疆的人全部杀死的节点。
他追杀黑苗,却不知道白苗的存在。
只要把这一点藏好了,族里就是安全的。
话说到一半,南乔呼吸急促了一瞬,紧急闭嘴。
东方时渊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幽光,手指了两下。
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苗疆的人?
还是不是她给他下的蛊?
呵~
如果她没有给他下蛊,他一看见她,为什么就会不由自主的关注她?
想将她眼中的注意力,全部抢占到自己身上呢?
甚至于,他就连动杀念,都会产生一股偏执疯狂的情绪?
关于南乔,东方时渊心里的疑问接踵而至。
但他却很确定,这样的感觉,他并不讨厌。
甚至在面对南乔的时候,还有一种隐秘的期待感。
期待什么呢?
期待他披着的那层清冷无害的皮被破开,让他自愿堕化成疯子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