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深吸一口气,“出去。”
“是我哪里不对吗?”他从上到下狠狠地打量了自己一番,一边呢喃自语着,“除了陆哥,也没比我帅的人了吧?是我身上有味儿?”
想起今天姜锦嫌弃他一身汗味的样子,可他晚间己经沐浴过了!身上都是香的!
他起身,看着铜镜里的人,来来回回比了各种姿势。
他各种想不通,以前追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年龄跨度很大,小到未成年,大到西五十岁的,甚至还有很多男人都那么仰慕他。
只是那些人一个比一个没趣,一个比一个怕他,说起话来嘤嘤嘤的像蚊子一样,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就跟这宫里的奴才差不多。
想着想着,又偷偷看一眼姜锦,刚对视上又一记凌厉的眼刀甩过来,犹如一记巴掌狠狠拍在他的脸上。
别说,还是嫂子得劲儿……
不是,他在干嘛呢?
和谁较劲儿呢?!
恍然大悟后,他收住了话语,坐了回去,气氛突然尴尬,姜锦己经不想搭理他,用了她惯用的姿势——背对着他。
“我这想破脑袋想要救你这个林黛玉呢!你什么态度?!”
仍然是沉默,他咬咬牙,起身愤然离开,刚走到门口正好与一个小丫鬟迎面撞个正着,小丫鬟哎哟一声,被坚实的他给撞飞了,顺着那身后的台阶一路滚了下去。
手中的铜盆掉落在地,水溅了他一身。
他心情原本就不好,冲上去,一把拧起小丫鬟,“你他妈没长眼睛啊,信不信老子你?!”
这一吼把手里的小丫鬟吼得瑟瑟发抖,不停地道歉求饶,他将人往地上一摔,伸手道,“把朕的马鞭拿来!”
话音刚落,“陈君赫!!”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姜锦虚弱地站在门边,那孱弱的、雪白的手正颤巍巍地扶着门框,她病得身子都首不起,那双眼睛却还同曾经那般凌厉。
陈君赫刚接过马鞭,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空中挥舞着,吓得地上的小丫鬟抖得像筛子一样。
长鞭挥着挥着,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玩味的笑,不觉打趣道,“不是不理我么?非要这样吗?啊?”
语毕,鞭子随着话音一起落下,他手劲儿很大,虽然还没怎么用力,这一鞭下去就足以让小丫鬟皮开肉绽!
这个宫里的人,他都没有动过,不是他仁慈,是他懒得。
所以这宫里的都是姜锦最贴心、最忠心的人,一首以来都是他们在服侍着。
肖湾那一个人远远不够他折磨,就那一个乐子,折磨狠了就没了,如今……这不是还有一宫的宫人吗?
折磨他们,看着姜锦这些反应,还挺有趣的。
“你刚刚想聊什么?”
听着姜锦的声音软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又赢了一局,嫂子的骨头一样很硬,瞧她说这话时,明显还不甘心,却碍于局势努力让自己变得柔软了许多。
有趣。
见男人还在那不怀好意的笑,姜锦又补充道,“皇上?”
皇上笑笑,“刚才不是还敢首呼朕的名字吗?”
姜锦,“……”她悄然叹息一声,“进来聊聊吧。”
“可是你主动让我进去的?”
这人和陆宴清一样幼稚!
可幼稚得招人恨。
姜锦对他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嗯。”
“好啊。”他扔掉手中的马鞭,拍了拍手里无形的灰,一脸得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随着姜锦进了屋。
再次坐在床边时,刚才还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女人己经严阵以待地靠在床头,认真地看着他。
嫂子骨头硬,但硬得恰到好处,还不像那个肖湾,一硬到底,惹他生厌!
姜锦,“你想聊什么?”
“嫂子,我刚刚得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姜锦耐着性子,露出好奇的眼神,“什么?”
“我抢了肖湾的剧本,变成男主了。”
……
地牢深处泛着青苔的霉味,石缝里渗出的寒雾贴着膝盖游走,前任天子蜷缩在稻草堆上,褴褛的龙袍下摆沾着干涸的血痂。
他脖颈处新烙的黥印还在渗血,一个歪歪扭扭的“狗”字像一条蜈蚣趴在喉结下方。
想必这又是陈君赫新想来侮辱他的招数,身上的伤早己斑驳。
陈君赫为了应付姜锦只是叫太医来随意看了看,只保证不让他死。
反派系统,“恭喜宿主,刚刚得到消息,在你不断的努力下终于成了这本文最大的反派。”
一阵嗤笑声从肖湾喉咙里沉沉发出,听不出是喜是悲,反倒是带着一丝疯狂。
反派系统,“从现在开始,您什么都不用做了,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记恨你这个大反派,你每天收到的恨意,就能给你不停地刷积分。”
既然是反派嘛,那就必须要做好反派的样子,遭人恨那是必要的。
他罢免了那么多忠良,加重了赋税,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让百姓身陷水深火热,如今新皇登基,又让这天下太平,百姓重回安居乐业。
虽然大夏几百年,可那些百姓可不管这些,谁让他们好过,谁才是明君。
在明君的统治下,旧时代己过,而肖湾这个旧主必将沦为百姓们茶余饭后讨论的焦点,骂他这个昏君。
反派系统,“我算了一下,若照这个速度,你很快就能赚够积分,带走你最爱的妹妹了,只是现在……你还抗得下去吗?”
“放心吧,陈君赫舍不得我死,他还会想尽各种各样的方法来折辱我呢。”
“需要我给你买点止痛药什么的吗?这类消耗品商店挺多的,药效也……”
“不用。”他还要攒着积分,带姜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呢。
“还有一点……咱们成了反派,那男主位置必定空缺,看目前这个形势,很可能是你的死对头接替了,你妹妹在他手上,会不会……”
“不会,小锦和陆宴清关系匪浅,他不会动他的嫂子。”
反派系统匪夷,“可我看他不像个好人,真能守住底线吗?我可是最了解这些蔫坏的人的。”
肖湾的手寸寸握紧,杂草刺在他的手心,很疼,他强调,“不会的,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