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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场面就要控制不住。
聂斐一言不发，端起桌上的辣子鸡走到几个不说话的皮孩子身边，故意绕着他们打转。
“唉呀，好像的鸡啊。”
一边说，聂斐还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
“麻辣椒香，真是太好吃了，要是想吃啊，说一声，我还真分一块出来。”
说着，聂斐又吹了一口气。
辣子鸡的香味儿扑到了几个皮孩子的脸上。
为首的一个当下就忍不住咽了口水。
“聂斐姐姐，我要吃鸡，我要吃鸡。”
聂斐笑着跳出一小块肉塞进他嘴里，转头朝张婶子一抬头：“不是吓得不会说话了吗？”
张婶子脸上不好看，气的恨不得一棍子抽在自己儿子身上。
在家不是吓得不说话了吗，怎么聂斐给两块肉就好了？
她刚刚威胁的一番话，反倒成了讹诈！
张婶子脸上一阵阵泛红，气的一脚踹在儿子身上：“不成器的东西！”
有了张婶子儿子起头，剩下的几个皮孩子都跟着喊起来。
原本找茬的村妇像是脸上挨了一巴掌，对着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宴嫣抬不起头。
谁能想自家小子是装的，明明在家里吓得跟鹌鹑似的发抖，到了宴家一块鸡肉就‘痊愈’了？
为首的张婶子更是耳根都发烫。
她正要再说些什么，一旁的儿子拍了拍土，一个猛子从地上窜起来，大吵大嚷的喊：“我要吃鸡，娘我要吃聂斐姐手里的鸡！”
原本就尴尬的场面，突然又插进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闭嘴，家里没给你吃过鸡吗！”
张婶子只觉得脸让儿子丢尽了，又踹了一脚。
可一脚下去，儿子不仅没停，反而叫唤的更厉害，连带着一旁几个皮孩子都跟着一起嚷了起来。
整个院子都是小子们叫喊的声音，吵得人耳根子都疼。
“娘，我要吃鸡，我要吃鸡！”
张婶子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儿子，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闹什么闹，娘回家给你做！”
“我不！”混小子高扬着头，“我就要聂斐姐手里的鸡！”
“她的鸡是金子做的，馋的你不要脸？”张婶子差点没气昏过去，她的脸算是被儿子都丢尽了。
聂斐倒是没计较，只挑出来一块递给张婶子。
“婶子要不尝尝聂斐的手艺？”
张婶子狠狠瞪了速速一眼：“我还没吃过鸡？”
嘴上虽这么说，手却是接过鸡肉放进嘴里。
只一口，张婶子整个人眼睛一亮。
“这是……这是你做的？”她又品了品“这是野鸡？”
聂斐点点头。
张婶子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这不可能，野鸡怎么能这么好吃，一点土腥味儿都没有，再给我来一块！”
宴嫣正要给张婶子再夹一块。
聂斐这回却拦住了宴嫣。
她朝张婶子微微一笑：“张婶子，这鸡，也是我在山上下笼子打的，花了我不少功夫，去土腥味儿，也花了我不少功夫，你瞧我这胳膊，都弄伤了……”
“我不白吃你的鸡！”张婶子眼珠子一转，“这样，我拿三两白面来换，怎么样？”
“三两白面？”聂斐故意拖了个长音。
张婶子一咬牙，“三两白面，再饶你两个，不，三个鸡蛋。”
“成交！”
聂斐等张婶子风风火火跑了一趟，接过她递过来的白面和鸡蛋，把手里的辣子鸡倒到张婶子的碗里。
她也不怕张婶子看到藤椒。
用之前藤椒都被她碎开，又炸黑了，除非张婶子拿着藤椒去山里面找，不然张婶子绝对想不到这就是山上天天都能看到的藤椒。
一场闹剧，最后以三两白面三个鸡蛋换走一盘野鸡结束。
宴嫣等人走远了，长舒了一口气，“阿染媳妇，你刚刚不是说要去镇上卖这个鸡嘛，我看行，张婶子可是村里有名的精明，她肯拿白面来换，证明这鸡有卖头。”
“镇上的人比起村里要好上不少，更舍得花钱，要是味道够好，镇上的老爷舍得花这个钱。”
宴嫣是在京都扬名过的一带名伎，她见过真正的富贵，也吃过乡间的苦，她说可以，那这生意就有的做。
“哎，就是卖鸡，还得去进货，现在也不知道哪边的鸡肉更便宜。”宴嫣叹了口气。
“娘。”聂斐一拍她的肩膀，“谁说我们一定要卖鸡，我今日也只是做这个鸡让你尝尝味道，我还有别的好吃的可以去镇上卖。”
“那是什么？”
聂斐颠了颠手里的白面和鸡蛋，眼神看向她篓子里的菌子。
第二天一早，她带上宴嫣赶了个早集。
清河村之所以叫清河村，不是因为村边有河，而是靠近清河镇，这才有了这个名字。
清河镇镇子不算大，但商业还算繁华，该有的店铺都有。
聂斐提前提前去衙门蹲了值班的李捕头，拿出碎银子打点了一番，李捕头笑呵呵的带他在街上找了一块空地。
原本还打算来收保护费的地痞看到李捕头亲自送人，赶忙收了手。
这有关系的人，他们可惹不起。
聂斐和宴嫣支起摊子，烧油起锅。
一旁买菜的摊主看他生火烧油，只笑道：“两位娘子，你们要是卖油饼馓子，这儿可不是个好摊子。”
他一指对面，“这边都是卖早点的摊子，油饼哪里卖得出好价。”
聂斐笑而不语，只当没听见，熟练的拿出调好的面糊和切好的菌子，沾上面糊下锅。
油炸声中，一股特别的香气只往鼻子里冲。
区别于一般的油炸带着股腻味，聂斐用幕头藤椒和茱萸爆香的油，带着特殊香味，格外的。
不会一会儿就有人循着香味跑了过来。
“小娘子，你做的这是什么？”
“若炸菌子，这位先生要不要来点？”聂斐夹起一片菌子在酱料盘里沾了一沾，递过去。
那汉子接过菌子吃了一口，顿时眼里放光。
“小娘子，这真是炸菌子吗，怎么吃的比肉还香，我以前从没吃到过。”
聂斐轻笑：“先生要不要来一份？小份五文，中份八文，大份十文。”
“什么，小份就要五文？”汉子明显没想到会这么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