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不只是海主儿受了伤,就连我们娘娘,那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啊。
我们娘娘,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慧妃却跋扈的让奴才压着我们娘娘跪了一个多时辰,奴婢们就是想救也无能啊!
依奴婢看,就是慧妃嫉妒我们娘娘得您看重,这才寻机生事。”
“阿箬,不许胡说!”等阿箬说完,如懿才状若息事宁人的呵斥道。
皇上听了主仆两人的话,心里也是怒气愈盛,中指的关节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旁边小几上。
“慧妃着实跋扈,可是慧妃的阿玛高斌,正在前朝为朕分忧,朕也不好薄待了他的女儿。”
如懿眼睑微垂,等暂时压制住心里的苦涩,才又抬起头来笑道:“是啊,后宫的事再大也大不过前朝。
慧妃也不过是娇纵了些,有皇上在,嫔妾便是受了一二委屈,也是无妨的。”
皇上听了如懿善解人意的话,欣慰极了:
“也罢,慧妃既然寒症发作了,便在自已宫中休养十日,这十日便不要出来了。
王钦啊,你去传旨。这样的小事你若都做不好,便不要在朕身边伺候了。”
等王钦接了旨,战战兢兢的出去,皇上才收回了视线。
他对王钦已有不满,这个狗奴才,如懿受苦的时候不来禀报,为了朝政,皇上可以忍受;
但是这狗奴才,屁股都不知道歪到哪去了,之前禀报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偏着慧妃那边。
看在王钦伺候多年的份上,皇上才决定给他这个机会,若以后再不能公正,就得处置了他了。
皇上陪着给如懿上完药以后,才施施然出了翊坤宫。
如懿的膝上黑紫一片,面容也不佳,皇上留宿的欲望都没了。
他转身去了翊坤宫旁边的长春宫,永琏小小一个,长得又精致可爱,皇上几天不见,就想的慌。
等皇上走出去,如懿的脸立时就拉了下来。
等下人禀报皇上进了长春宫以后,如懿面无表情,手上不自觉的用力,连护甲戳进肉里了也没察觉。
沉浸于少年郎的妻子不是自已的悲苦中的如懿根本没有想起惢心这个从潜邸就陪伴她的大丫头来。
还是阿箬,她嫌惢心不在,近身伺候主儿的活儿都归了自已,累得腰酸背痛也没有空闲,这才让三宝派手底下的小太监们去找人。
最终,小太监们是在御花园假山后头寻着惢心的。
她的情况很不好,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变成了紫褐色,全身僵硬。
还是三宝胆子大,上前探了探惢心的鼻息,略略有口气,这才招呼人把惢心抬回翊坤宫等主子示下。
而另一边的太后,早上从温暖的被窝里醒来,由宫人们伺候着穿衣洗漱的时候,就听了福珈的禀报。
饮了一杯温水,太后讽刺般的笑道:
“如懿也就这点本事了,要不是有皇帝偏爱,她连蠢笨的慧妃都玩不过。
不对,呵呵,倒是哀家说错了,慧妃都那样明火执仗的欺辱她了,皇帝不也就罚慧妃禁足十日吗?
用的还是让慧妃修养的借口。
这么一来,从今往后,后宫里那些带刺的玫瑰,谁不敢在如懿的头上踩两脚啊!”
福珈在旁道:“兴许皇上是顾忌前朝,高斌高大人的面子。”
太后笑的更冷了:“那哀家就更要看好戏了。
皇后是富察氏的嫡枝嫡女,富察氏是满洲八大姓氏之一,显赫非常,皇后当年可谓是贵女中的贵女,她膝下又有子有女,皇上顾着前朝后宫,怎么也不会拂了她的面子;
慧妃的阿玛在前朝为皇帝鞠躬尽瘁,是铁杆的保皇党,高斌不倒,慧妃就倒不了;
纯嫔和婉答应是江南官场对皇帝的示好,有此二女在宫中,也能安定江南文人的心;
嘉贵人是玉氏女子,虽身份不高,但也代表了玉氏一族,只要她不犯错,位分也能一步步的升上来。
就连没什么存在感的仪贵人,她家里世代包衣,在宫里颇有些能量,要不然,当初她也够不着格格的位分,一个侍妾也就打发了。
呵呵,哀家倒是要看看,在皇帝心中,是他的真爱如懿重要,还是能帮助皇帝稳固朝堂,执掌政权的其他女子重要。”
福珈在旁边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多发一言。